文
邵咏梅女人花
导语不知道你第一次听到抑郁症的时候是什么想法,身边就几个有朋友饱受它的折磨,因为想走而走不出来的无望感,而经历一个漫长的滑落过程,甚至还陆续听到以前的老师、同学患病。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目前抑郁症是全球第四大疾病负担,大约有1/7的人会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遭受抑郁症的困扰,而在我国每年大约有25万人死于自杀,自杀未遂者有到万人,这当中因为抑郁症导致死亡的占40%。八妹想说,这些数字和生命不光是对个人和家庭的重大打击,对经济的发展也是巨大的损害。所以今天推荐来自北师大经管学院副教授,留德心理学博士赵向阳先生以他两次亲身的治愈经历而写成的文章。这不仅让我们更好的了解抑郁症,还讲述了很多治愈的方法和感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克服的!包括重度抑郁症,甚至包括死亡。
在中国,抑郁症的发病率约为6%,目前已确诊的抑郁症患者为万人左右,而确诊的患者中只有不到10%的人得到专业的救助和治疗,同时,还有相当多的患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患有抑郁症,更没有进行过诊治。而我们所知的名人中丘吉尔、梵高、华为的任正非、搜狐的张朝阳、万科的毛大庆等等都有过抑郁症的经历。抑郁症没那么可怕,重要的是我们都需要具备关于精神疾病这方面的基本知识和正确态度。
目前,全球大约有1/7的人会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遭受抑郁症困扰,这就是说7个人中有1个人在你人生的某阶段会遭遇焦虑、难以集中精力和正常思维、怀疑否定自己,此外,还可能经常伴随胸闷、憋气、失眠、多汗等这样的身体不适状况,也许有些患者还一度想到了自杀,觉得世界无望,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我不知道遭遇这种困境的人还有多少,至少曾经身边有很多的年轻人遭遇过这样的一段历程。
因此,今天推荐这篇来自年轻时遭遇过抑郁症,在43岁中年时又遭遇半年患病经验的北师大教授赵向阳的手记,告诉你地狱是什么样的,以及来自地狱的生存报告。(ps.鉴于篇幅的限制,八妹把赵向阳教授的文章做了编辑整理,转载请联系八妹授权)
一、地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从那天起,我走进了地狱...最初是极度的恐慌。一开始我根本难以接受我会再次被抑郁症这个魔爪抓住这个现实。特别是因为有二十年前痛苦的记忆,所以,我根本不相信这次有可能能走得出来,因为我深知其中的煎熬和挣扎,尤其是走出来的不确定性和小概率,我觉得希望极其渺茫。因为二十年前,还很年轻,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但是现在,四十三岁了,人到中年,去日无多,过得如此失败,根本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得病之初,有一天我不得不给孩子做晚饭。面对已经准备好的食材,我无法下手,心跳得厉害,思维混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拿起一个东西又放下,然后又拿起来另外一个,但是不知道想干什么。总之,行为完全错乱,陷入一种无法遏制的惊恐状态,最后我不得不回到卧室,关起门来,在黑暗中躺下,痛苦地呼喊老天爷的名字。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才逐渐接受了患上抑郁症的现实,而此后,你将经历一个漫长的滑落过程,就像陷入泥潭一样被一点点地吸进去。抑郁症这个疾病最大的麻烦就是它直接打击的是人的意志,剥夺了人的快乐感,导致关于生活意义感的彻底丧失。
如果从“知、情、意、行、身”等几个方面来说,抑郁症首先导致情绪极度低落,看待任何事情都是从负面的、消极的角度来看。任何东西,包括美食、性、旅行、阅读、金钱等都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人根本笑不出来。即使出于社交的需要,面部肌肉勉强伪装出笑的表情,心底里涌起的仍然是无限的悲哀。以前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现在的气氛变得乏味和沉闷。
记忆力急剧下降,思维水平大打折扣,甚至连一个五六岁幼儿的水平都达不到。在我还没有真正陷入抑郁症以前,也就是10月6日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竟然想不起一位在座的、再熟不过的同事的名字。
而患病以后,我曾经挣扎着想要恢复工作能力,但是当我坐在电脑前面备课的时候,那些抽象的学术名词我难以回想起来,我经常呆坐一个小时,无法对已有的PPT进行任何更进一步的提高。
我曾经试图依靠诵读《心经》走出抑郁症,但是,即使读了五十遍,我也没有将其背诵下来,而我女儿读了五遍,就背得滚瓜烂熟。
思维如同粘稠的泥浆一样,越流越慢,最后干脆停止在那里,日复一日,最后发臭了。更不要说以前如同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创造力,彻底枯竭了。半年时间里,我没有产生过任何活泼泼的新想法,只是反反复复地围绕着很少几个老问题在原地打转,而且没有丝毫进展。
我曾经通过互联网研究过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
曾经有很长时间,每次当我不得不出门求医问药的时候,只要一见到高楼,我就不由自主地数这个楼有多少层?我就在想从哪个楼层跳下来可以最快速地、最少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以至于后来每次经过高楼的时候,我不得不强迫自己低下头走过去。
最可怕的是意志力的丧失。因为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我的兴趣,因为觉得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注定会失败,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动力去做任何事情。我变得不敢一个人出门。真的太可笑了,太难以想象了,像我这样一个资深的自助旅行者,以前随时可以背起背包去全世界各地旅行的人,竟然变得不敢出门,不敢坐出租车了,不敢坐地铁和火车。
至于睡眠情况,开始的时候,因为焦虑和恐慌,经常彻夜无法入睡,而到了中后期,因为拖得太久了,反而没有了自杀的勇气,所以,每天临睡觉之前总是自己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多活一天再说吧,明天再想这个问题,现在先睡觉”,所以,每天翻来覆去、昏昏沉沉地至少睡15个小时。而不睡觉的时候,就是在看电影或者乱翻一些旧书消磨时间。
整整半年里,我没有工作过,也很少接触家人之外的其他人,除了偶尔见过两三位最亲密的朋友以外,只去了一趟河北赵县的柏林禅寺。
二、复活之路
如果没有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一个人无法穿越抑郁症的荒野,活着回来讲述我的故事。如果说,这么多人中我只能感谢一个人,我爱人当之无愧。我们是难得一见的灵魂伴侣,虽然她也是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才意识到抑郁症有多么可怕。在这场战斗中,她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身边,同仇敌忾。
对于重度抑郁症患者来说,心灵已经完全关闭,任何新的信息都无法进入,我们改变他们的认知结构。患者最怕听到他人说,“只要你想走出来,你就一定能走出来”或者“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这种话只能给患者极大的压力,迅速地把他们推向自杀的深渊。我爱人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她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向我的母亲和女儿隐瞒着我的病情。
她知道我爱看电影,唯一可以让我稍微分散注意力的方式就是看电影,所以不断给我买电影DVD,晚上或者周末陪我沉默地看电影。她容忍我每天睡至少十五个小时以上,只要我选择不放弃就行。
每天凌晨一点钟左右,当我看完电影离开客厅,穿过黑暗的走廊回到原本属于女儿的卧室的时候,我总能看到一盏月牙型的壁灯泛着温暖的灯光。就是这盏灯和她的爱,在漫漫长夜中,如同灯塔一样,使得我没有迷失方向,没有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
如果说,我爱人是我战胜抑郁症的公开武器,那么,我的女儿则是我战胜抑郁症的秘密武器。在整整半年里,我们向她隐瞒了我的病情,每天极其辛苦地戴着面具演着戏。4月21日,也就是我走出来抑郁症的第二天,我才告诉她,“爸爸病了,你知道吗?”她说“不知道呀,你得的是什么病?快告诉我”。“爸爸得的是傻瓜病”。她感到很诧异,“你给我辅导数学时,猜数字游戏时,不是算得又快又准吗?”
我开怀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好女儿呀,爸爸受尽煎熬,忍辱偷生地活下来,只是为了听见你每天放学后,推门而入时欢快地叫声“爸爸~”,只是为了不让你失望,只是为了不让你的同伴嘲笑你。
走出抑郁症的荒野、深渊和黑洞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量变得极其强大,幸福感和幽默感爆表。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了任何敌人,我恨不得去拥抱街上的每一个人,恨不得见了每个人都冲上前去说,“whatcanIdofoyou?”(我能帮你什么吗?)。尤其是,我觉得没有任何环境和事情可以影响我的心绪了,这大概就是佛法上所说的“如如之心”,心不随境转。
三、浴火重生
关于重度抑郁症的一手生存报告
关于抑郁症的成因
抑郁症的成因很复杂。在最近一次提供心理援助的过程我才得知竟然还存在一种内源性的抑郁症,也就是说这种抑郁症主要是因为遗传基因、内分泌系统、大脑内部神经递质的传递等出现问题所导致,一般没有明显的重大生活事件的刺激。
而我主要谈到的是外源性的抑郁症,也就是说虽然这种抑郁症有一定的生理基础,但是,主要是因为重大的生活事件所激发,是因为人的价值观和认知模式有问题所导致的。
总之,有了这次重度抑郁症的经历,有了关于我家别墅的三种不同看法,我深刻地认识到每个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待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认识到世界的究竟真相。
对待抑郁症的正确态度
与高发病率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中国人对抑郁症的知晓率却比较低,尤其是在农村。调查显示,60%的病人不知道自己患了抑郁症,只有不到10%的人接受了相关的药物治疗。
试想想,如果你得了癌症,你绝对不会怕别人知道,你一定会积极地寻求医生的帮助,吃药、化疗或者动手术。但是,为什么得了抑郁症,或者其他精神类疾病,你却怕别人知道,医院就诊呢?这主要是因为在我们的文化中,精神类疾病患者受到最多的歧视,总是被冠以“疯子”或者“傻子”的称呼。这就导致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过程中,患者本身的求助障碍成为最大的障碍。
所以,正确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最难以传授的。即使像我这样心理学博士毕业的人,知道精神疾病比肉体疾病更加痛苦的人,也曾经在患病的某些阶段,采取回避和隐瞒的态度,更何况他人?
在互联网时代,打开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你就可以获得非常多的关于抑郁症的信息。打开白癜风用仪器治疗北京什么时候治疗白癜风合适